第2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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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“咱们赌一只手。”
强尼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,又一把匕首被插在了桌子上,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腰间,那里只剩一个空空的匕首套子。
陈剑秋拔出匕首,一刀挥过,手中变戏法似的多了一块布。布的原先主人是刚才凑上来的那个白人矿工,此时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袖口,敢怒不敢言。
年轻人用布条把自己的双眼蒙上,左手放在桌子上,右手抄起匕首,对着指缝插了下去,端的是又快又准。
两刀已过,陈剑秋耍了一个花刀,将匕首高高抛起,右手拔起了桌子上的另外一把匕首,继续着他的表演。
匕首越插越快,众人只觉得桌上的两把匕首只剩下残影,上下翻飞,煞是好看。
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,直到两把匕首“咚咚”两声插在了强尼面前。
已经没有人去关注怀表上的时间了,倒是陈剑秋取下了眼睛上的布,向强尼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此时强尼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,他颤巍巍地去拔出眼前的那把匕首,拿起布蒙起了眼睛。
几秒钟后,便听得一声闷哼,果不其然,那把匕首插在了强尼的手上,伤口向外留着鲜血。
年轻人站起身来,抓起桌上另外的一把匕首,走到刚才那个叫嚣的白人矿工面前,盯着他:“刚才,是你说要加码的吧?还是你骂我‘黄皮骡子’来着?”
白人矿工拨浪鼓似地摇着头,可他忽觉得眼前一花,手背上已经多了一道大大的口子。
矿工捂着手开始哀嚎。
陈剑秋没有再看他们,他背起了他的那袋小麦粉,在一群人的震惊之中,吹着口哨,走出了酒馆的大门,竟没有一个人拦他。
石泉镇的街道上弥漫着一阵朦胧的雾气,空气中满是粉尘的味道。
背着布袋子的陈剑秋站在酒馆门口,正满脑子盘算着这赚来的10美元怎么花,可身后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。
他猛地回过头,看见一个穿着矿工衣服的黑人醉醺醺地摇晃着脑袋。黑人见陈剑秋转头,很不好意思地直起身,替他整理了下被撞得有些歪的背心,然后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不好意思,兄弟,喝多了,没看清你在前面。”
陈剑秋笑了一下,示意自己并没有介意,黑人便继续东倒西歪地走了出去。
可没过几秒钟,陈剑秋突然觉得不太对,他把手伸进怀中。
果然!那10美元不翼而飞了。
“艹,别跑!”
第2章 一场大火
陈剑秋是一个穿越者。
他醒来的时候,自己正躺在一辆三藩市(现旧金山)开往盐湖城的老火车上,然后又在盐湖城被扔进了煤炭车皮,翻山越岭来到了石泉镇。
华工们用血肉筑成的太平洋铁路,煤炭有资格坐,而他们自己则被和煤炭丢到了一起。
在穿越而来的这一个月里,陈剑秋暂时只想得起离得近的事,至于为什么来到美国,这躯体一身的本事从何而来,一无所知。
他在石泉镇的煤矿找了一份矿工的工作,矿场的老板是一个看起来挺和善的老头,给他开了20美元一个月,每天工作12个小时。
这10美元可是两个星期的工资!
陈剑秋把面粉丢给刚好走出酒馆,准备回家的华人大伯:“老伯,再麻烦一下。”自己向着黑人的方向冲了过去。
黑人见他追了过来,也不装醉了,撒开腿,夺路狂奔。
跑过一个转角,陈剑秋才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误。让一个黑人跑进黑夜里,就像把变色龙放进了森林,哪怕是蹲在一个角落,也不太容易被发现。
雾霾未见消散,小镇的街道上没有路灯,黑人遁入暗影。
“见鬼!”陈剑秋有些懊恼。他低头看到路边有一个拴马桩,转念一想,一脚踢在了拴马桩上。
“咚”的一身闷响,桩子显然也没买他的账,陈剑秋抱起自己的脚,一边跳一边骂:“妈的,艹!”
月光洒向街道,沿街屋子窗户中散发出的灯光散进雾霾,形成一块一块朦胧的光影。
一个街角处,突然浮现出一抹月牙形的白色光弧。
黑人笑了。
“站住!”
陈剑秋一声怒吼,一个箭步冲了过去,脚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。
那个黑人发现自己中了圈套,赶紧闭上了嘴,扭头就跑。不过这次追逐的人锁定了他的踪迹,开始紧追不舍。
眼见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,黑人跑过一个拐角,翻过栅栏,跳进了一个大房子的后院。
陈剑秋紧随其后,也跟了进来。他认得这个大房子,主人是那个看起来很和善的煤矿老板。整个院子除了他们进来的地方是个低矮的栅栏,两边都是墙。黑人慌不择路,竟然闯进了一个死地。
此时黑人已经被逼到了靠房子窗口的一个角落,他转过身,耸了耸肩。
“嘿,兄弟,你追我干什么?”黑人说。
“那我追你你跑什么?”陈剑秋的笑容再次浮上脸庞。他右手开始摁左手的指节,指节“咔咔”作响。
黑人见状,又换了一副脸庞,边退边摆出拳击的抱架,“嗖嗖”比划出两拳:“兄弟,我劝你别惹我,我练过拳击。我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拳。黑人摇摇晃晃后退几步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陈剑秋一个错步向前,揪住他的衣领:“钱?”
黑人晃了晃脑袋,彻底泄了气,从怀中把那张纸币掏出来,递给了陈剑秋。
陈剑秋刚把钱揣进怀里。
一声巨响。
屋子的后门“砰”的一声被撞开了,一个人从里面跌了出来,摔倒在地上。另一个背着弓箭,手提着斧子的身影跟着从门中走了出来。
“你的同伙?”陈剑秋反手把黑人压在身下,低声问道。
黑人急忙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一无所知。
“罗伯特上校!你还认识这把斧子么?”黑影举起了手中的斧子,对着躺在地上的老者说道,“你以为躲到这个镇子里,就能躲过神明血与火的惩罚么?”
借助屋内的灯光,陈剑秋看清了地上老人的脸,正是煤矿的老板。
他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,擦了擦嘴角的血,脸上完全不见了往里日的和善,换上了一副讥讽的表情:“我杀的印第安杂种太多了,让我想想,你是哪个?啊?疯马的野种么?”
拿着斧头的黑影走到了光亮之中,是一个印第安年轻人,他颤抖的手将斧子高高举起。
“你也可以选择放下斧子,赶紧逃命。”煤矿老板阴阴地笑着,撩拨着这个印第安年轻人脆弱的神经,“治安官很快就会过来,到时候你会和你的蠢货父亲一样,死的很惨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枪响。
一个弹孔出现在煤矿老板的脑门上,弹孔中开始向外汩汩流着鲜血,老人两眼圆睁,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向后倒下了。
又一个人影从屋子的后门走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把六发左轮,枪口还冒着烟。
陈剑秋认识这个人,是镇上的治安官——莫里斯警长。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