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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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所谓地笑了笑说,“如果真被讹上了也好,让我的心彻底死一死,以后自私自利见死不救也不会有心理负担了。”
既然下定了决心,王焱就绝对不会退缩。从小到大,他都这样。但在现在充满浮躁的社会里,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,还是坏。
“老太太,您刚才摔哪了?”王焱拿着手机蹲了下去,“先活动一下看看,有没有摔断哪里的骨头?我怕扶你的时候手法不对,加重你的伤势。”
正散去的人群,停下了脚步。不知道是被王焱的话打动了,想万一出问题可以做个证人。亦或者,只是单纯地想看场好戏。这张老太,可不好惹。
“小伙子,我腰别了一下,还有些晕。”张老太脸色惨白,有些愧色,又痛苦地呻吟着,“你给我搭把手就行,如,如果我讹你,不,不得好死。”
几乎与此同时,天空之中,那枚坠入到大气对流层中的微小型红色陨石,已经彻底熊熊燃烧了起来,包裹在外面的岩层飞速分解着,最后残留成了一小团火红色的液体,极速向斜下方坠去。
夏天的太阳实在太耀眼了,谁也没有留意到这么一颗小小流星划破天际的光彩。那团火红色的不明液体,正直冲菜市场路边而去。
滚烫的斑马线上,在王焱帮助下爬起身来的张老太,脚下突然一踉跄。
下意识的,王焱一把搀住了她胳膊,在稳住她身体的同时,被她的胳膊肘不小心轻轻撞了一下胸膛。
“啊~”
王焱只觉得胸膛上像是被壮汉打了一拳,脚下蹬蹬蹬地向后倒退几步,紧接着一团焚心烧骨的剧烈灼烧感在胸腔中爆炸起来,眨眼间就烧遍了全身。
“噗嗵!”
王焱双目紧闭,一头栽倒在人行道上,痛得脸庞都扭曲了起来。
说时迟那时快,短短两三秒种里就发生了这一切。驻足的群众们纷纷瞪大了眼珠子,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。
这是什么情况!?
这剧情不对啊,不是应该张老太趁着小伙子扶她的时候,顺势再往地上一倒,借机讹点医药费吗?怎么老太没倒,小伙子倒了?
难道这张老太,是传说中的不世高手?这么一个精壮的小伙子,竟然被她轻轻一肘子撂倒在地?
远处叼着烟看好戏的曹大炮,嘴里半截烟都掉到了地上,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,几滴汗水从额头滑落。
张老太也被惊到了,眼神惊恐,瞠目结舌的颤声说:“小,小伙子。你,你可别吓唬老太啊。不,不带你这样讹,讹诈老人的……”
此时的王焱,意识已经彻底模糊,身体里就像是着了火,血液沸腾着熊熊燃烧,痛苦得脸颊肌肉狰狞,四肢本能的抽搐着。
“小伙子,你没事吧?你倒是起来啊。”张老太心虚得脸色发白,手颤抖的用拐杖戳了戳王焱,依旧没动弹,吓得她眼泪都快掉了下来,“小伙子,我服了还不行吗?你没事吱个声啊,我给你个两百块去买烟抽行不行?”
围观群众们哄然大笑了起来。这年头,听说老头老太讹年轻人的。可没听说年轻人还能讹老人的,真是新闻啊。
“小伙子,演技不错啊。干得好,是得给张老太这种人一个深刻的教训。”
“张老太啊张老太,你终日打雁,却被雁啄瞎了眼啊。”
“这叫天理昭昭,报应不爽。”
“这小伙子太无耻了,连老太太都讹。”
张老太心肝一颤,这是要出大事了呀!急忙拣起菜篮子,连散落的白糖都不要了,腿脚利索地开始落荒而逃。
可她这没跑出多远,就又折了回来。表情复杂地看着王焱,这孩子,也就比自己孙子大没两岁吧?刚才他扶自己前说的话,就像是一把把刀,不断割在她心上。让她老脸发烫,发红。就是类似自己这种人,让人与人的信任不断迸裂。
张老太咬咬牙,犹犹豫豫地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,惊呼了起来:“太烫了,看样子是真病了。曹大炮,还看什么热闹?赶紧把你进货的破金杯开过来,送这孩子去医院。”
“张老太,你不会是和这小伙子演双簧?准备合伙讹我一把吧?”曹大炮退了两步,眼睛咕噜噜直转。
“人与人之间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张老太缓缓站起身来,扶了扶金丝眼睛,冷冷地盯着曹大炮,“是信任!”
“可是……”曹大炮被盯得心一虚,心中暗骂,信,信任你个鬼啊。
“可是什么?”张老太拿起拐杖戳了他两下,发飙着说,“这孩子病得厉害,你要敢见死不救。嘿嘿,别怪老太回头把你那些破事,全抖给你老婆听。”
“张老太您说得对。”曹大炮满脸正气,掷地有声道,“人命关天,曹某义不容辞!”
……
第0002章 越狗血越好的开局
……
医院,翌日清晨。
一缕清澈的阳光洒在了王焱脸上,他幽幽醒来,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,睁开眼睛。
映入眼帘的,是白色天花板。
这是?
环顾了一下四周,唔,好像是在病房里啊?左右两个床位,一边睡着吊腿大叔,靠窗侧睡着个女人。
王焱眼神茫然地抬了抬手,手背上戳着根用白色胶布固定的点滴针管,再往上是一瓶快要滴完的生理盐水。
“好像,昨天扶摔倒的老奶奶时。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一道红色光华,劈中了胸口?”王焱有些迷糊地揉了揉太阳穴,努力回忆,“身体麻木了,血液好像燃烧了起来,很痛苦,然后……唔,就没记忆了。是被晴天霹雳打中了?呃,真倒霉,做个好事也会挨劈?后来是有好心人送自己来医院了吗?”
他再次四下张望了一番,发现病房走道里,临时折叠陪护床上躺着个人。看那衣着和身形——这,这是张老太?
是她送自己来医院,还陪护了一个晚上?
王焱心中一暖,看来自己昨天的举动没错,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善意存在的。
咦?情况好像不对!
王焱四下一张望,脸上异色更浓,随后眼睛落到了窗户外。
一棵树冠探到窗户边的香樟树上,树皮棱角分明,枝桠上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,正在勤劳地编制着它的蛛网。繁茂的枝叶中,几只麻雀吱吱喳喳吵闹追逐着。
王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,因为即便隔着七八米,他都能清晰地看到麻雀身上的许多细节,短小的喙、圆溜溜的脑袋、毛绒绒的脖子。他甚至能看清楚,麻雀振翅起飞和落地的模样。
一切都清晰无比,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超级视觉体验。
十几年的学生生涯,让王焱有些小近视。勉强可以不戴眼镜生活,但绝对不可能清晰地看到这么多的细节。
不,确切地说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视力。就算戴上矫正眼镜,也绝对没有如此清晰。三四米外,一张摊开报纸上的蝇头小字,他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除了视力之外,听力似乎也变得异乎寻常。麻雀吱吱喳喳的叫声就不提了,那简直就是在耳边聒噪。
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病房外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,远处马路上的车鸣声,甚至连生理盐水点滴的声音,落在耳朵里都清晰可